不想上班

墜落與墜落

  我和波魯那雷夫先生只是需要與被需要的關係。熱情需要他的經驗和判斷力、我需要可以哭訴的對象。他會泡一壺暖呼呼的紅茶,然後強硬地把我拉進總統先生後讓我枕在他的大腿上,他腿上的繃帶太粗糙了老實說,但我還是沒有反抗,只是他太冰涼了,彷彿感受不到重量。

  

  就像往常那樣,眼睛發酸暈眩,米斯達為了我帶了杯摩卡,只是波魯那雷夫要米斯達把他那杯美式倒入已經涼掉的紅茶壺內,他說,雙倍的咖啡因,雙倍的熬夜。米斯達接上了他的笑話倒了進去。

  

  我只是焦慮地再一次將鋼筆裡灌上了墨水,手抖卻導致墨汁溢出,我趕緊擦乾淨墨水並確認米斯達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我這裡。桌曆上紅筆圈起了領取處方籤的日子,距離還有三天藥卻提前吃完了,焦慮的情緒一直到我倒回床上還在持續著。

  

  我的懷裡抱著烏龜——也就是波魯那雷夫先生,接著蜷成了一團。他輕輕用前爪拍了我的胸膛幾下,接著是熟悉的那句「Bonsoir」。小夜燈的光亮像快死亡的火苗一晃一晃地,我最後還是在暖氣中穩穩睡去。

  

  閉上眼睛後,波魯那雷夫先生重新獲得他的身體,他坐在書房的飄窗上窗戶開著,他坐的位置很靠外。將他的身體送過來的空條先生和米斯達站在我身後,他說,去和他打聲招呼吧。

  

  我被從背後推了一把,踉蹌地走到了波魯那雷夫先生背後,我輕輕點了點他看起來有些消瘦的肩膀,回過頭來他捧著一小束雛菊。

  

  波魯那雷夫先生看到我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,就像從未見過我一樣,我嘗試開口喉嚨卻像被人扼住似地開不了口,接著波魯那雷夫先生毫無防備地向後倒去墜落至窗外。

  

  我甚至能聽見義肢們碰撞牆壁接著散開,直到他們兩人跑到窗邊,米斯達捂住我的眼睛時我不受控地開始哭,我甚至都忘了我原本想說的話。

  

  最後耳朵的疼痛迫使我睜開眼睛,波魯那雷夫先生掙脫了我的懷抱,咬著我的耳骨試圖把我喚醒,我將他又抱回被窩,然後鑽進了總統先生裡面。

  

  「夢到惡夢啦?」

  

  「您死掉的夢。」

  

  「不會的,喬魯諾。我的好上司,我不會的。」

  

  我縮在沙發上頭枕著波魯那雷夫先生的大腿,花茶的香氣縈繞在這小小的空間裡,恍惚之間我才意識到我已經離不開這個男人了。


  「波魯那雷夫先生,雖然沒有白紙黑字要您寫上,但如果您違約的話我是不會放過您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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